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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纯的幽默|与季大纯对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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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3 09:02:0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大纯的幽默 与季大纯对谈录
文/栗宪庭
栗宪庭(以下简称“栗”):我一直很喜欢你的画,你画里至纯的绘画性和造型上的童稚般的幽默感,在当代艺坛非常独特,让人过目难忘。我为这篇对谈起名为《大纯的幽默》,“大纯”是你的名字,也是我对你作品的感觉,就是觉得在这个充满功利的社会里,你的画里传达出的纯粹的幽默,像一首减弱了时代和意识形态特征的古老童谣,让人们感受到一股清新的气息。但它又不是真的像儿童画那样的看和表达,只是就它对于宏观的社会眼光和视觉模式来说,是一种童稚般的幽默感。它摆脱了某种社会功利和意识形态虚假火主题的束缚,以孩童般的心境
看和表现周围的世界,我把它看作是一种心境,和这种心境下所产生的一种独特的视觉模式。或者说正是你在乎看和表达上的这种纯粹性,而区别于儿童画,因为在儿童画中画什么和怎么画是同等重要的,而对于你,画什么只是一种借口,重要的是你怎么画的过程,所以我用了“大纯”来区别于童稚童趣。正是这种绘画的纯粹性,让我联想起文人画注重绘画纯粹性的视觉模式,比如笔的味道,形的味道等等。你学画时在江南,对文人画耳濡目染,我想问你有没有学过或者受过文人画的影响?
季大纯(以下简称“季”):一开始学画时是受吴维佳老师的影响,他是这么教我的,他觉得画画除了一般的造型之外,型本身,型与型之间的关系,线在画面的味道,画面的皮肤,比如一个造型的边线,这些才是绘画语言里最主要的东西。其实可以把这些单独抽出来组织画面。毕加索就是型好。我自己也觉得是可以这么弄的,这样弄可以说得挺清楚的,觉得这样画就是比较纯粹的,就一直这么画了好多年,有时我也想变一下。
栗:我看吴维佳的画是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当时大家都是在强调观念什么的,他特别强调绘画性。我记得他当时画类似立体派那样的东西,立体派是现代派早期的语言模式,比较强凋绘画本身的变革。你当年学画是不是有点立体派的那种感觉?
季:对,是那种。画得好的人都是立体派的,连安格尔、库尔贝都是。当时他给我说的就是,如果跟别人一样,尽管特别好,也就只是一张好的画,所以我就特别想跟别人画得不一样,但怎么可能呢,不是跟这个人一样,就是跟那个人一样。就跟发神经病似的在家拼命地画,到考学之前我画了四百多张油画。在我们那里的文化馆弄了个展览,累得要死。也不怎么好好上学,后来就当真了,喜欢这个事情了。我们家原来跟一个食堂挨着,我就把食堂的窗户拆下来当画框,画了些长的,人家挺气的,我还把我们家一个特别好的漆器盒子当调色板用了……做了好多这种特别傻的事情,就一直画。立体派的东西好像画得挺多的,有张满睑严肃的自画像和按佛兰切司卡,巴尔蒂斯,大卫霍克尼等人的风格画的我们班的女生,乱哄哄的。
栗:他是不是不介绍了一些西方现代派的东西给你?
季:对,当时他说立体派好,咱就觉得立体派好,当时他介绍好多别的东西,像蒙德里安,米罗的早期的那种东西,我都不是特别懂,到现在我还记得他非常喜欢米罗早期的油画,成熟时候的素描稿,也就是一些乱画的东西,毕加索画人脸的时候用的脏颜色。后来我就上美院了。上学之前大概前后分两个时候,在到吴老师那里画画之前,临过几年国画。
栗:临摹谁的国画?
季:其实也不是什么国画,基本上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像《清明上河图》、《八十七神仙卷》,还有的我记不清了,好像是《朝元仙杖图》这种,是我爷爷喜欢的。还有像《白毛女》,《山乡巨变》,《丁兴旺当家》是些小人书。
栗:接触过水墨吗?
季:基本没有。
栗:没有在宣纸上临摹?
季:没有,全是在普通的纸上,跟国画没什么关系,我爷爷也跟着起哄,说你这东西等于是练功夫的。我妈妈也画画,画工笔的,那时候就把我妈从厂里的工会领来的纸笔、颜色给用了。她那时老说这毛笔好,一块多一支呢。
栗:那时候你认识南京的水墨画家吗?像朱新建他们,因为我看到吴维佳的画就是朱新建介绍给我的,朱新建就很推崇吴维佳的画。
季:其实我认识朱新建有20多年了,在上美院以前,在认识吴老师几天之后就认识朱新建了。我觉得这个人挺好玩的,在他出国前没见过几次。他回国时,正是我穷得满地打滚的日子,朱新建收留了我好一阵子。我印象很深的是最早的时候,他说有一个录像你一定要看,是香港人拍的《雪山飞狐》,他说里面人拉的屎全是红颜色的。我没有录像机,然后就跑到吴老师家去看那个人怎么拉红屎,然后回来就跟他们说那个可好看了,呵呵。其实,现在这种东西在我心里好像有点重新翻出来了,我在画里也画了好多红颜色的屎……这段儿大概在上学以前,其实挺开心的。
栗:我感兴趣的是你这种看东西的感觉和角度,如对于“红屎”的兴趣,表现出特有
的童稚般的幽默感。你一开始就受到这个影响,所谓受影响,其实也是你本身的性格
造成的。我如果听说了“拉红屎”也许就不会去看,而可能听说某某人被人欺负了,
会有愤愤不平的感觉,我也许在乎一种社会事件给我的冲击,这就是性格差异。对社
会事件感兴趣,也许它最大的弊病,是容易受到社会意识形态的左右。你不会,你感
兴趣的是人性本身一些稀奇古怪的逸闻趣事。还有你对绘画性的浓厚的兴趣,和你对
“红屎”感兴趣是一致的,在乎的是绘画过程动作和效果的快感,造型的古灵精怪的
感觉,包括你刚才说喜欢的那些画家,蒙德里安,康定斯基,还有你刚才说的德库宁。
季:尼尔詹尼,高尔基……我基本上把该看到的都给学过了。
栗:而你始终没有提观念主义的这条线索。
季:我不了解,也不知道这种东西。
栗:这个也有可能,跟介绍有关的,跟吴维佳喜欢的这条线索有关系,朱新建也喜欢绘画性强的画。
季:对,他好象从来也没提过观念那种东西,我也就不太知道,包括现在我也不太懂那些观念的东西,还是觉得画画这种事情一直可以玩的,里面的世界特别大,一进去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栗:你看20世纪80年代中期其他艺术家,黄永砯、谷文达、吴山专他们是从达达、博伊斯这条线索下来的,南京这边的很多艺术家是从绘画性自身变革的角度。
季:对,我不了解那些,现在还是不了解,所以现在还是喜欢画画的。
栗:你上中央美院是哪一年?
季:89年。
栗:在油画系第四画室是吧?和你所学的技术有没有关系?我的意思是说,四画室那种不按照中央美院传统写实主义模式招生和教学的方式,成全了你,让你能自由的发展,要不然你在美院接受四年写实的基本训练,就可能不会有现在的季大纯了,有没有这种关系?
季:有,应该说四画室对我们很好,我自说白话地画了三年,要不是四画室早就该开了。后来在美院看到了德国和意大利的新绘画,是画册。当时的感觉是挺激动的,现在想想是我把脚伸错了地方,当时居然还有判断,象巴塞利兹、彭克、基弗这些人中,我不是很喜欢基弗,他更观念一些,好像还是觉得巴塞利兹、彭克、克莱门特、古奇、齐亚他们画得好。那时我还特别喜欢沃兰,穿着短裤,拿着花在那笑的那个。但那个东西跟自己的心情距离很大,之后我觉得不对了,直到看到通布利、巴斯奎沃特、贝慈勒和温特斯、画大花生的那个人、跟约翰斯。当时我还看到一个南京的画家叫茹小凡的。
栗:茹小凡在比利时,他还寄给我一本他的画册。
季:我喜欢他的画,见过他几次。之后的毕业创作是受通布利影响的那种东西,当时
我还是想把那种东西具体一点,画得有点像风景静物那种,挺松的,好像跟吴老师有
点不一样了,有十几张这样的。
栗:现在这图片还有吗?
季:有几张。觉得挺好的,也就是毕业创作之前好像觉得应该有个交代。那些东西有点像通布利的,里面东西的安排有点象戈斯顿,然后造型怎么处理有点像茹小凡画的那些切开的苹果啊梨啊什么的,就硬凑在一起了,当时画得挺顺手,涂涂改改的。因为我看他们都涂涂改改的,画面上的颜色流啊流的,好像就找到那么一种语言,然后就这么画了,好像有了自己跟自己心里比较吻合的方式。没想到再后来就毕业了,毕业后可苦了。毕业创作那种方法不是用油画材料,那种方法特别省钱,所以省下一口吃的就能画张画儿。  
栗:那时用什么材料?
季:就是铅笔啊。上学的时候剩了好多碳笔啊什么的,用点零头就够了,用不了多少。
栗:是水彩什么的吗?
季:都有,包括水粉,那个水粉可能时间不长,有时候就拿铅笔屁股在画布上蹭,不好看就给它改改,改到自己喜欢为止,毕业之后差不多就一直就这么干来着。
栗:能说说你从毕业到现在基本的题材或者风格的变化吗?
季:题材一点也不重要,一开始是静物,风景的,然后画过一些树,树是当静物来画的,一个一个的。我在乎的当时心情下面出现的痕迹配合什么样的型才是准确的,还画过瓶子,对,瓶子,这个算不算?
栗:这些我觉得你画了挺长时间的,然后就是人物。你画的这些人物,有没有特别挑
选?像毕加索、希特勒等。
季:那一阵我特别迷卡特兰和固博的东西。画中有好多长胡子的人,拉登那块的人都长胡子,头上包个布。我画这张的时候还想栗老师也长胡子的,如果穿上那衣服可能也挺象那儿的人的。如果画一张栗老师这样的,是一个魔术师,然后突然变出一个兔子,可能挺好玩的。
栗:你画的所有的人动作量都很小,都是圆吞吞的,又不是那种强调力量的圆形造型,像玩具的感觉,这也成为你的特点。
季:我是觉得这样好画,没有什么动作,动作一大就难了,《血衣》,《流民图》就很难。这样画的时候我会想到莱热,他画的女的,不是他妹妹,就是他弟妹,是他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样子,前面有些人还把后面人衣服挡上就更好画了。
栗:但这样也挺有意思的,别人没有这么画的。有什么想法?
季:原来我觉得绘画里面最重要的就是绘画语言,最近这一段时间我老是觉得那个东西其实不重要,比方说我自己就是一个挺笨的人,有时候心里也会有一些挺坏的想法,这个东西没什么不可以告诉别人的,就想说,如果还是挺克制的,别人就会误会了,原来我就总躲着。语言什么的我自己觉得好才敢给别人看,但现在觉得我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人,那就这么给人看算了,承认不承认都行。这也是朱新建告诉我的—— “事无不可对人言”,对人直接说了就行了,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人,好好坏坏的。
栗:你其实坏不起来,是儿童般的古灵精怪和幽默,带点顽皮味道,包括这种风景,红屎黄屎什么的。
季:对。这个风景画的是好莱坞,好像有点儿想学习人家怎么用观念,也没学得太好,先用了再说。
栗:还有江湖人物,你喜欢看武侠小说吗?
季:喜欢,也就是看看金庸的,还有《水浒传》啥的。宋江老是被打得乱七八糟的,武松掉到水沟里去了,和郭靖、乔峰不同的是,他们碰到老虎敌人啥的时候才是英雄,平时没有什么,可爱得很。我心里那种东西其实不太多,只是觉得好看。
栗:你看,你注意武松掉到水沟里之类的细节,对英雄气概的细节没有太大的兴趣,或者说,对英雄气概感兴趣,也许是被历来书本教育的结果,有意识形态的嫌疑,而英雄掉到水沟里,是不被教育者注意的好玩的细节,这就像没有被污染过童心,总是出人意料地保持着你自己感兴趣的角度,要是你牢牢记住英雄打虎的身影,就不好玩了,就是人云亦云的东西,被教育者教导出来的感觉。对,你这好像每张都有些故事?
季:好像是这样,其实就是在画这些东西的时候就想起了古斯顿老的时候,他在讲一个故事给别人听,没有人的时候也讲讲。这个上头原来我想画一个月亮,是强调希特勒一个人晚上站在那儿,挺逗的。
栗:你是不是一个不会太和社会打交道的人?
季:对,我和自己家里人、收水费的老太太、买画册的打主要的交道,想糊弄画廊的人,写评论的人和自己个儿,但经常是过不去,糟糕得很。
栗:有点自闭。
季:是这样。
栗:我也是,除了跟我们这个圈子之外,我跟其他的人说话到现在还是有些障碍,包括跟社会,跟商界及其它界,都有些拘束。我觉得这样的人是每天在家胡思乱想的人。你的画就是胡思乱想的,我发现你画的题材都是你把你自己身边东西,你在家里看到的东西,都拿来再根据自己的胡思乱想、奇思怪想画出来,像小孩子那样,接触社会有限,自己身边的事情和东西就是你的世界,然后你迷恋的是把这些东西按照自己的想象画出来,在乎画画过程中的各种动作、趣味和效果。你这种东西好象画了很长时间,有不少幅,有点像塔又不是塔的东西。
季:这是非典的时候画的一个题材,一个板蓝根。
栗:总是出人意料!
季:当时说这种东西,能治非典吗,对板蓝根药啊什么的有点敏感。我基本上把板蓝根,鸦片、大麻什么的都当作一回事了,不能说画的就是板蓝根,只是在当时有点不知所措的心情里想象非典是个啥样子,一定是个坏的样子。能和它对应的药的样子也应该比较特别一点才行,有点像宝塔是对的:宝塔镇河妖。
栗:很像塔。
季:对。如果把有点像塔的这种树种在有地震的地方,那个地方就太平了才灵呢。其实这是长着个叶子的宝塔。
栗:你见过板蓝根吗?
季:见过,中草药图谱就有,叶子圆的有个尖儿,可以染布。我有一袋子干的那种,弄直了就是画上的样子。大概有六张。
栗:名字呢?
季:都是药名,DDT,三九胃泰什么的。其实画里的东西和非典对应不起来,真的板蓝根治不了非典,也治不了感冒,也就是染染布行。胡思乱想之后,非典就过去了,画儿也画完了,心里反而空空的。
栗:你的胡思乱想和奇思怪想,把你有限的生活中的经验都用上了。其中重要的是方式,你可以毫无顾忌的拼凑,这就是我强凋的你的童稚心境和方式,形成丁你自己独特的视觉模式,只要好玩,怎么拼接都是合理的。方式也是一种力量,是你的艺术中特有的幽默力量。
季:这张画150×110cm。另外的这张画,是我想画一只熊在弄一头猪,这是一个人想抓
一个闪电。
栗:都是好玩的胡思乱想呀。这些黑白的画了后涂什么东西吗,你觉得语言是什么?
   
季:就是绘画语言,是画布,笔和正在画画的人之间的准确关系。落实到画面上是要符合规则的,型,型以外的地方,线,颜色,厚度和情绪的主次,有点烦,因为很容易就弄坏了。
栗:是我说绘画性。你能再具体说吗?
季:画什么东西不重要,画出来的东西,就是没有内容也可以。一种空的东西,一旦说出来就是不对的,重要的是准确的过程和什么时间结束,对于看画的人来说,他有多少东西画面上就应该反映出多少,他的心里不应该是喜悦的,是苍凉的吧。
   
栗:笔墨味道。
季:对,中国画里有种气息我特别喜欢,花钱买不到。不过,有画廊、拍卖的地方,越是不值钱的东西越贵。
栗:里面有很多丰富的东西。
季:画这个其实特别费劲,可能别人画这个容易一点。不知道哪出现一点痕迹就对画面有影响,我好象画画时一直在乎这种东西,可能觉得绘画的语言就是这种东西。画树什么的可能都是个借口,如果能把这个东西画出来多开心啊。我现在就找这种题材,其实找借口也不容易,希望下一张画鞋啊,树啊,就能够把这种东西画出来。
栗:你说的这点很重要,文人画就是不在乎画什么,菊竹梅兰题材上千篇一律,只是一个借口,在乎的是你怎样画,在乎的就是笔墨的味道,就是画面上面各种痕迹之间的关系。
季:这就是我好多年都特别喜欢的东西。
栗:你记不记得南京有个画家叫刘鸣。
季:我知道他,还有人说我长得同时象他和他老婆。
栗:他有一段就是用各种纸张,一层一层地黏贴,还有生锈的铁丝在潮湿的纸上留下的锈迹,它们之间在空间和材质上都有一种微妙的对比关系,包括黏贴上的铁丝遇到潮湿的纸后来生锈了,还有一种时间的感觉。
季:对,那种灰我也挺喜欢的,铁生锈后那种。一百年的时间一下子就出现了,和真正情况差不多。
栗:其实你现在的画就是特别微妙的。
季:只是显得特别弱,经不起的样子。
栗:那是上海的宋海东,他拿手指抹纸上落的灰形成画面,我一直喜欢那些画,有点禅的意味,我还写了一点文字,没有想好就没有发表。   
季:我不知道这个画家的名字。灰其实在画布上也挺好看的,当然不能全是,象这种风景也是这样,就是这么画好像痛快一点,不象那种东西磨唧很长时间,直接就把它说出来了,这些看起来有些脏的色彩,是拿水甩了之后乘它没干的时候拿脏手一抹就是了。
粟:这个做得很聪明,像小孩子画画手脚并用,对于小孩子,别人的照片、作品什么的,和画别的物体是一样的,都不是临摹,因为不是要学习那个作品才去临摹的,而在儿童的眼中,这些照片、画和其他物体都是自己周围世界的物体,都可以入画,你就是这样的保持了这种童稚般的眼光和方式。然后区别在于,你只是把这些东西当作借口,来专注干怎么表现你感兴趣的画面造型和痕迹之间的层次、空间、黑白灰、色彩的关系,想怎么画就怎么画。这全在你当时的心情、感觉、好玩和画面的需要。这既和你童稚般的个性有关,也和当时你身边发生的事情,看到、想到东西有关,像你这样有点自闭的个性,你的画就是对自己胡思乱想和奇思怪想的解脱,是你心灵的自我游戏,要不然干啥呢,自己呆着多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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