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行一：“走近饶宗颐”学艺兼修展在香港开幕

黟人

十一月中，我按邀请函要求把论文用电邮发给香港大学饶宗颐学术馆后，就匆匆飞赴英伦。我和夫人赴英计划一月时间，而“饶宗颐教授九十华诞国际学术研讨会”召开的时间正在这一月之内。赴英前我在与朱清时校长通电话时，大家都未最后决定是否赴会。谁知论文寄出后，香港大学方面返速回复，并不断追问是否赴会发表论文，以便安排会议日程。我问女儿刘月是否能在圣诞前订到伦敦去香港的机票，刘月马上联系后说有票，在得到太太的支持后，才终于决定去香港赴会，由刘天易陪同太太回北京。格林威治时间12月12日下午6点30分从伦敦希思罗析场起飞，香港时间13日下午3点30分到达目的地，从机场赶赴西环华美达大酒店时，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所有与会学者拥挤在酒店大堂等候上汽车去中央图书馆参加这次系列活功的第一项：“走近饶宗颐──饶宗颐教授学艺兼修展览”。在人群中我赫然发现朱清时校长正站在大厅中间，他几乎同时看见我，他也刚刚从上海飞过来，大家相见甚欢。他耐心地等我报到注册再上楼放好行李，一同登车去了铜罗湾中央图书馆。

    展览开幕的场面真是轰动，这从我从香港政府网站下载在文后的新闻中可以看出来。我拿了一个小小的数码相机要抓拍饶公实在困难。大幕上有饶公自已的潇洒瘦劲的手迹“走近饶宗颐”，可是一般与会学者实在无法“走近”饶公。饶公被簇拥着上到主席台后，便被显赫的官员们包围。许嘉璐副委员长和曾荫权特首分列饶公左右，剪彩时，饶公的老乡大名鼎鼎的李嘉诚都被挤在最边治。我挤到前面去了，但在我的前的还有大群香港狗仔队盘据。我在缝隙中尽力调近焦距，照片还是如此模糊不清。

    从中央首长到特区长官轮番上台致辞，用尽了“大师”、“泰斗”等崇高的赞美之词来恭贺饶公，饶公仅仅委托香港大学副校长、饶宗颐学馆馆长李焯芬教授答以二句：“实不敢当”，“无量感恩”。不过，饶公在剪彩节目前，却登台向与会贵宾颁赠礼品--礼品用纸包着，想必是饶公的书画作品。官员们一个一个十分荣幸诚恐地上台领取，然后摆着姿式由记者拍照。这时，我才真感到饶公这个一介布衣文人所享有的堪称旷世的无冕之尊。

    那天热闹的开幕式上，书法界同人我只遇见几个人，一个是香港中文大学原艺术系主任李润桓教授，和在城市大学中国文化中心任教的毛秋瑾博士。李教授已四年未见，毛博士与华人德先生正合编《中国书法全集-三国两晋南北朝写经》，我这次从大英图书馆拍的敦煌经卷正要提供给她看，我把他们介绍给了朱校长，大家高兴地合影留念，然后参观展出作品。吃晚饭时，又才碰到同桌的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馆长林业强教授和广州中山大学陈永正教授—与会人员按胸牌均以“教授”相称。很巧，被安排坐在我旁边的香港大学中文学院戴妙香教授说她似曾见过我，正在相互介绍中，另一桌的甲子书学会会长苏树辉先生过来招呼我，我才弄清戴教授是苏先生的夫人，那年我应邀与甲子书学会同仁们作香港一日游时曾相识过。苏先生没有与会，是作为香港名流应邀赴宴的。后来也未再见到，据说因澳门赌业多头竞争发展很快，作为“赌王”何鸿焱先生执行经理的苏先生忙得连写字的时间都很少了。

    晚宴在闻名的湾仔香港会展中心，戴教授告诉我宴会大厅正是97回归时的交接仪式大厅。晚宴是吃西餐，主菜我点的是鱼，香港的西餐可比法国、英国的大餐可口多了！可惜，餐前的佳宾讲话太长太吊胃口了，饿得大家都叫起来了--那天朱校长拉我提前走时，已经快11点了尚未吃甜点。戴教授想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半还要开研时会，也发出了几次议论。在大陆一般是边吃边讲话祝，香港人讲礼，讲完话才上菜。主席台上还在轮番上阵讲话，讲话的人大多又是开幕式上致辞的人。许嘉璐委员长又作了一个比开幕式上更长更精采的致辞，再加上主持人的插科打浑，时间拖长就可想而知了。那天宴会至少在500人至1000人之间，我们实在无法“走近”饶公，我们从大屏募上才看得清饶公的表情，并隔着遥远的距离祝饶公九十华涎生日快乐！

  2006年12月20日追记于松竹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