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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沫:当代艺术教育是皇帝的新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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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9 23:07:5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摘要:当代艺术向我们展示出人类对自由与平等的追求,美术学院也只有建立在这样一个基点上才有可能得以发展。如果要使美院在当代勃兴那么就要拆除美院的界限,教师若要吸引住学生就要先放开他们,只有在自由与开放的状态下才有可能谈到当代艺术教学和创作的实验与探索。美术学院只有变成各种思想交汇的地方,变成试验与创造的现场,才有可能在这个由互联网构筑起的信息时代里求得发展。任何的霸权与专断都是有背于当代艺术精神的也是有背于当代学院精神的。

—— 对邱志杰和吕胜中霸权教学的再批评
“五谷杂粮UNPCAK”和“十八案中国试验艺术教案展”,2008年3月24日在中国美术学院开幕,我和王南溟教的“书法的当代符号精神”代表天津美术学院参加了这次教案展。25日在国美的学术报告厅开题为中国实验艺术教育与创作的研讨会。王南溟由于临时有事不能出席,他让我代表他在会上发言。本来是怀着“朝圣”的心要聆听一下诸位批评理论界和教育界权威们对当代艺术教育的真知灼见,没想到一开场作为主持中国美院和中央美院实验艺术教学的权威的邱志杰和吕胜中就达成共识:学生不能讲个性而要首先讲共性。邱志杰认为不同的系之间应拉 开距离,而拉 开距离的办法就是每个工作室都有一个特色,所谓的特色也无外乎是教育者的个人特色,学生们进入一个工作室之后就不要再讲个性,而是形成一个共同体,每个个人都为维护这个共同体的利益而学习和创作。吕胜中的话则更有意思,他说刚入学的新生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没个性,他告诉学生如果有Ë 问个性就对他说:你才有个性你们全家都有个性。经 过一段时间这种无个性训练之后教师开始引导学生认识自我,认识自我的结果就是学生们都彼此之间没有了隔阂,学生们把自己不可告人的隐私都说出来,比如说曾经 纵火和偷窃之类的事,令吕老师开心的是有个学生哭着去找他问是不是没有做坏事的经 历就做不了艺术了。邱志杰的教学理念很象是我们一直以来接受的集体主义教育:个人服从集体,少数服从多数,团结在以某个人为中心的周围,为实现一个共同的理想目标而奋斗。而吕胜中的教学更像是类似宗教的“邪教”,教师在这里俨然是上帝式“教主”。二位老师一直强调个性人人都知道不需要学习,需要学的就是共性。那么我们来看看他们让学生学习的共性是什么,是Ë 在规定这种共性。很显然他们让学生学习的共性恰是老师的个性,而让学生丢掉的恰恰是他们最宝贵的也最应该认识的个性。这种个性不是被庸俗化了之后的所谓个性,而是一个人的独立精神,一种独立思考的能力和独立的人格和价值取向。这也正是成为一个独立艺术家的前提。也是最应该在学院里通过学习和训练而具备的。以邱志杰为例,当年学生时代的他是最善思考爱问问题又有个性和叛逆精神的,他喜欢在当代艺术领域探索新花样,他的触角伸展到各个领域,影像、装置无所不能。是叛逆和不守规矩才使他成为后来的邱志杰,才有他现在在当代艺术界的地位。到了现在,在压制和反抗中成长起来的他成为当代艺术界的权威和即得利益者,反常的是他没有让学生象他那样做一个“不守法者”而是让学生听他的话。听话的结果就是不独立,就是没想法,就是永远超不过自己的老师,永远成不了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家。对年轻学生的戕害莫大于此。
艺术的边界正消融到生活世界的各个领域。艺术其实早已从贵族精英出走而进入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人人都是艺术家,什么都可以成为艺术。”是艺术走出象牙塔的宣言,也是对当下艺术的描述和对未来艺术的预言。艺术不再高高在上不再高不可攀。随着技术进步,做艺术的媒介越来越多样,越来越容易掌握。当代艺术可以只有一个想法,作品的完成可以找科学家合作可以找相应的技术人员协 作完成。在古典时期和现代主义阶段,美术学院的学习是提供给学生进行严格规范的技法训练的地方,是所谓进入专业的通行证。其实整个艺术史都不是在学院里而是在学院外完成的。当一种艺术思潮在学院外面兴起,像礼花一样在艺术界鸣响绽放,等学院开门接受这种新艺术时只是收回了新艺术的灰烬。学院的体制化和程式化使这种灰烬不可能死灰复燃。学院一直扮演着传统与正统的角色,直到现在依然如此。当年的前卫艺术也已经 被学院接受。杜尚已经 成为学院的精神教主,他的灵位被美院学生一再参拜。美术学院是艺术传播的重要场所,是对崇尚艺术的年轻人进行艺术教化的地方。许多艺术家都出自美院但他们的创造恰恰是背对着美院的。到当代,至于艺术是不是艺术已经 不重要。把不是艺术的变成艺术成为当代艺术的一个课题,也成为当代艺术教育的一个课题。艺术就其本质是创造,当代艺术脱掉审美形式的外衣,思想找到了承载它的躯体。思想和观念也正成为当代艺术教育的关键点。从这个意义上,美术学院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术学院。它不再是技法训练的场所,而成为思想、创造、传达的地方。当代艺术由于其开放性和不确定性也给当代艺术教育带上了这种特质。在以技法为教学目的的时代教师的权威性建立在他在某一专业上的手上和认知的经 验。教师与学生类似于师傅和学徒之间的关系。而当代是以思想观念作为教学目的,以此为基点做教学,教师的权威性要建立在他深厚的思想,广博的知识,对艺术开放的态度和对新事物的敏感与洞察力。当代艺术向我们展示出人类对自由与平等的追求,美术学院也只有建立在这样一个基点上才有可能得以发展。如果要使美院在当代勃兴那么就要拆除美院的界限,教师若要吸引住学生就要先放开他们,只有在自由与开放的状态下才有可能谈到当代艺术教学和创作的实验与探索。美术学院只有变成各种思想交汇的地方,变成试验与创造的现场,才有可能在这个由互联网构筑起的信息时代里求得发展。任何的霸权与专断都是有背于当代艺术精神的也是有背于当代学院精神的。
在我的发言中,我介绍了我的教学思想和教学方法。我的教学主要是思维的教学,打开学生认识的屏障和精神的束缚,培养起学生逆向思维的能力。我的课堂是这样,我会把当代艺术的发展史首先介绍给学生,然后是作当代艺术的批评,我会介绍给学生最新的艺术理论和艺术作品,对当前的艺术现状、艺术现象、艺术展览作以评论。讲艺术史是让学生打破艺术史,对中国当代艺术的批评是让学生的创作避免跟风和盲从。我让学生做大胆的尝试提出自己的艺术主张和制定自己的创作方案。对一件作品的评定首先是看这个作品是不是具有新意,是否具备一种思想的意义。我让学生走上讲台用演讲的方式发表自己的见解。我让学生向我提问,我在课堂上公开的回答提问,我说如果我被问倒,那么就由这个学生讲下面的课。我鼓励他们来否定我,提出不同的意见,在我的课上得分最高的是最有批判精神思想最活跃的学生。我让学生演讲自己的创作方案,再接受老师和同学的提问,使他的方案得以深化。学生门可以分小组完成一个作品,有时是一个学生的作品大家帮助他来完成。在我的课堂上,学生对当代艺术的激情是被点燃的,他们充满活力和创造精神。我让学生自己策划展览,组建自己的工作小组,让他们建立自己的网站为自己的艺术做宣传。只要有展示的机会,我会推荐给我的学生。这样的教学会让学生在很短的时间内激发出最大的能量。只可惜学校安排给我的课只有每年一次每次一个月时间,总是教学刚进入状态课程就结束了。接下来其他老师来上课,学生又慢慢回到被动接受和死气沉沉的状态了。这是我的无奈和学生的悲哀。
我会一直跟学生讲:不要相信权威,如果有哪个老师说他就是权威要服从他,那你就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反击他———那只是一种霸权的教育。而邱志杰和吕胜中恰恰是这种霸权教育的代表。作为主持中国美院和中央美院这两所国内顶级美院当代艺术教育的权威人士居然主张一种违背艺术教育规律的专制的教学,而且还赢得在场许多学生和理论界人士的赞许和掌声,我的内心充满悲凉,因为我实在看不到中国的当代艺术教育还有什么前途和希望。最受伤害的其实还是年轻的学生,他们从小就接受集体主义教育,老师怎样教,学生就怎样做。都是被规定好的。这种教育从幼儿园就开始,小学、中学、直到大学,在最应倡导自由精神的艺术学院居然还要继续这种教育。这种教育的结果就是让每个受教育的人失去创造力,失去独立精神,丧失思考的能力。中国有这么多大学,这么多美院,每年有如此多的学生毕业,但是究竟培养了多少伟大的科学家、文学家和艺术家?
每个人都具备自身的特质和潜能,每个人也都有自身的局限。艺术教师的任务就是通过教学使学生发挥最大的潜能,激发出他们深埋的创造力。而教育者首要做的就是给学生以自信。自信是培养独立人格的开始。吕胜中做的正好是不给学生自信。他告诉学生他们都只不过是学习成绩最差考不上其他大学才来美院的。在他看来最无能的人才来搞艺术,艺术也算不了多大的事。学生在这样的教育下只能越来越丧失信心,越来越弱智和低能。也就越来越相信他们的老师说的都是真理。老师变成了权威,学生沦为了顺民。
由于我在研讨会上对邱志杰和吕胜中的霸权教育的直接批评,引来了下面许多同学的提问,同时也触怒了二位权威。当有学生问到二位对霸权教育的理解时,吕胜中充满感情地讲起他是如何关心学生们的生活,简直到无微不至。还谈到学生如何如何对吕老师父亲般的爱表示感激。他以此来证明自己不是扮演霸主的角色。我打了一个比方:父亲对儿子的爱首先是对父亲的服从,如果儿子不听话就会打屁股,在生活上父亲关心儿子,在精神上父亲要控制儿子。这就象吕胜中和学生的关系。我所说的霸权也指对学生精神上的控制,与生活无关。但是在艺术上首先是要杀死父亲,只有杀死精神上的父亲儿子才能够成为父亲,不然就永远当儿子。吕胜中无法应对就攻击我只是个研究生,没有教学经 验。其实他这样说更加表现出他的盛气凌人和缺少o 养和风度。身份、资历和年龄都不是衡量才能的尺度,一个年龄大的人不一定比一个年轻人强,做艺术是这样,做教育也是这样。而且我在这里要补充一点我从17岁就开始艺术教学,现在有十多年的教龄了。吕胜中说还没有见到我的教学成果,等到我作出一些成绩之后再来说。意思是说我没有资格对他提出批评,因为我还年轻,没有他的资格老,也就没有发言权。但我想问问吕胜中的教学为当代艺术界培养了多少人才?是不是让一届学生顺利毕业就是他的教学成果,还是他让他的学生参加了某个大型的展览了就是他的教学成果?当代艺术教育本来就是正在发生的一件事情,需要很多人的参与和探讨,更需要有活力的年轻人介入到当代艺术教育的实验。如果当代艺术教育的研讨会变成一言堂,变成少数权威自说自话的地方,这种学术研讨会也就失去了学术性。仗着在大美院,又仗着在艺术界的元老地位,就自我认定为艺术教育的权威,不接受任何批评,不听任何意见,明明教学的主导方向都出现了错误,还听不进别人的建议。在研讨会上邱、吕的言行举止及对我的态度也正好印证了他们的教学特色——霸权。我只是个无名的年轻人,一个还没有完成研究生学业、接触当代艺术和进行当代艺术教学刚刚两年时间的年轻人。如果不是王南溟老师的推介我根本没有展现自己的机会,文章发不出来,教学没有地方,包括这次发言也都是他在给我机会。没有人想给年轻人机会,都是所谓的权威在霸占着学术界,批评界还有艺术界的话语权。艺术界成为他们争名夺利的地方,都居心叵测的要争当艺术½ 湖的霸主。包括当代艺术教学,有几个人在真正搞教学?据邱志杰的学生说他的研究生一年都见不到他一次。人都不在教学现场,却来谈艺术教育,还要来做艺术教育的“教父”,岂不是大言不惭?大家都知道当代艺术教育是一块空白,而且是一块处女蛋糕。于是当代艺术圈的这些唯利是图者都把眼睛盯在这上面,试图瓜分这块处女蛋糕。有Ë 是充满责任感的?真正为中国的当代艺术教育事业尽心竭力?有Ë 在思考真正意义上的教育?从“长征计划”到这次“十八案”花如此多的钱,动用了这么多的艺术家,理论家,居然还在为一个无须争论的命题——是不是要尊重学生的个性而争论不休。真正的有建设性的关于当代艺术教育的研究和探讨却没有开始,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反思。在我们这里只有霸权没有民主,学术界有“学霸”教育界有“教霸”。当代艺术教育是需要社会各界人士,文化界、教育界、艺术界,教育一线的老师(无论年龄资历),还包括接受教育的学生都应该加入到当代艺术的讨论中,而不是由几个所谓艺术理论和教育的权威来操纵当代艺术教育。在这次研讨会上我还提出另外一个疑问:中国美院的教学楼修建得的确有气派,南山校区象现代皇宫,象山校区则象皇帝的度假村,据说是花数亿人民币打造的。中央美院也是越建越有气派。可是,外表如此豪华的学院为每年花费高额学费的学生提供了什么教育?每天为赚钱和出名在外奔波忙碌的老师又能给学生提供什么教育?学校有这么多钱建教学楼,却没有钱用在教师的教学研究和学生的创作。一所学院,有豪华的教学楼,有最先进的多媒体设备,却没有好的学院风气,好的教学理念和好的教师,那么这样的学院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邱志杰对我的发言进行清算,他指出我发言中的几处硬伤,对古典时期艺术教育和现代主义的基础的提法是我对台湾大学刘丰荣关于西方教学演变研究的引用,建议邱志杰去研究一下那篇文章。波依斯的学生当时我只是说了个约数,邱志杰一厢情愿的把人数具体到多少人,当时我感觉很好笑,何必呢?我的发言有没有伤其实已并不重要,我在讲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就是要尊重学生个人的才能,孔子早已说过的因才施教。我的精神没错即使遍体鳞伤也没事,假如精神出了问题引用得再如何精确也是惘然。邱志杰还指出我像王南溟,连举的“破图书馆”的例子都一样。我承认我接受过王南溟的思想,是他带我走进当代艺术的门槛的。这个门槛实在太高了。我接受他的观点,只因为我对他的一些说法表示认同。至少他还说了些真话。学习别人没什么可耻的,学习一个王南溟和学习一个德里达或海德格尔没有区别。我的学习是一种批判的有选择的学习,当我发现他理论的问题时,我也会同样站出来批评他。因为正象我给我的学生讲的那样,我不相信权威。如果有一天王南溟老师也要来做当代艺术教育的霸主,我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我可以向任何人学习,我的身份还是个学生,我也可以向邱志杰学习,但实在不知能从他那里学点什么。我举那个例子是因为我没有更好的例子来说明我的意图。我还要声明一下我接触当代艺术只有不到两年时间,并没有像邱志杰那样搞当代艺术多年,而且我也没有象他那样彻夜不眠的用功读过书。我没经 过专业的论文写作的训练,不知道什么叫人身攻击也不知道怎样论证。我的知识有限,不像邱志杰那样学识渊博。我也没有名气与地位,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一个普通的研究生和普通的教育工作者。但我不会不讲道理,而且也不会强词夺理。我会知错就改,会不耻下问,还会讲真话。我没想到会听到二位权威如此荒唐的言论,也没想到他们是如此不堪一击。最后邱志杰对我攻击完后,吕胜中、邱志杰和周彦把话筒抢过去不让我再发言。我当时充满嘲讽地说:霸权就是这样显现的。我争回了最后发言权但我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是用感谢对他们表示我的嘲讽。我说很感谢二位老师,其实二位权威及长辈没有必要对一个小女生如此凶狠,我微笑着向全场致谢。研讨会结束了。我当时应该这样做我的结束语:这是我的行为艺术,名为“当代艺术教育是皇帝的新装”,献给“五谷杂粮”。
2008年3月30日于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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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7 13:03:04 | 只看该作者
顶,超强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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