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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剥离的个性与再现—论王非近期的艺术创作|高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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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0 10:42:1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被剥离的个性与再现 ——论王非近期的艺术创作 / 高 岭
    当代艺术最大的特点是强调对于当代社会现实生活的反映,而其反映的方式和媒介也顺应时代的特点而不拘一格,呈现出丰富和多元的态势。就纸本的水墨艺术而言,脱离开传统笔墨程式化约束的艺术实验,极大地拓宽了水墨艺术的表现范围和表现力度。许多当代优秀的作品融合了其他媒介和材料及其表现方式和技巧,从而幻生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视觉形式。对于这些新的视觉形式来讲,单纯用国画或水墨等一般性的分类来界定,恐有削足适履之嫌,但这些作品中所焕发出的独特视觉语言魅力却是不容忽视的。
    观看王非近期的艺术创作使我们充分认识到,对纸本的图像语言的探索,原本有着极大的视觉可能性。因此,我们就以王非的作品为例,来展开对于艺术语言可能性的思考。无可否认的是,王非是以一个艺术实践者的身份进入到这批绘画的创作之中的,这与他此前主要从事水墨艺术的创作的经历有关。但是,声明他曾经的艺术经历并不是要用水墨这种明显带有限定性的分类形式来概括他近期的艺术实践,因为从这批作品中,我们实在难以找出其与传统绘画或前些年的所谓实验水墨的过于明显的联系,毋宁说,它们走出了水墨实验的误区,使画作跃入到一个面对当代社会生活现实的真实空间中。
    从传统绘画中出走的路线,我曾经多次撰文指出,有这么几种方式:一是在保留传统绘画的具像性的基础上突出中国传统的用笔精神,在笔法和笔力上下功夫,弱化或放弃用墨;二是突出用墨,追求墨的精神,弱化或放弃用笔来勾勒形象的作用;三是笔与墨不再成为绘画形式语言的主要构成成分,而是通过对绘画形式语言的整体超越,用抽象性的视觉构成来抵制传统绘画在传达现代社会生活方面的羸弱,并且对抗物质化社会生活对人的精神侵蚀。对于这几种路径,批评界十几年来一直存在着争论,诸如“笔墨等于零”、“重新洗牌”等主张,就是基于传统水墨在现当代转型过程中所出现和面对的问题而提出的。尤其是第三种方式,即水墨形态的抽象性视觉构成,在摆脱传统绘画的具像性的同时,因其过分强调水墨自身的自律性而简单地将艺术的本体与虚幻空洞的宇宙图式相对应,招致了脱离社会现实的批评。
    传统的纸本水墨当然要面向现实生活,当然要反映社会,然而采取何种语言形式,或者说何种语言形式能够真实地贴近现实,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我们不把笔墨当成支撑纸本艺术的唯一样式,而是以开放的视野和包容的心态来吸纳其他艺术表现形式和手法,形成一种新的视觉语言形式就成为了可能。但是这种可能要从逻辑上的可能变成现实中的必然,最为根本的是要同时赋予这种高度开放和高度融合的新的语言形式以社会性和现实性的真实内容,使得笔墨不再成为艺术家主体单方面的主观游戏以致于天马行空。我们注意到,在王非这批近期的纸本作品中,对于社会现实的关注不是出于过去相当长的时期里那种为政治或宣传服务的外在要求或约束,而是出于艺术家对当代社会现实的一以贯之的敏感和洞悉,是出于一位艺术家的良知,这可以从这批“关系”作品的命名上有所体悟。“关系”既指人与自然与社会的关系,更是指人与人相互之间的关系。在物质化和商品化日渐发达的社会里,人与人的关系,人们相互之间原有的亲密接触和感性直观的生活方式,被物与物之间的关系所代替,原有的一切价值观念都要被放到商品的等价交换体系中来比照,物质性的关系代替了、中介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种早已存在于非洲土著部落中的物神崇拜,被马克思创造性地运用到对于资本主义的社会分析之中,这就是他在《资本论》中著名的“商品拜物教”的论断。
    王非或许没有太多地阅读马克思的著作,但他却将始于西方的商品拜物教概念运用到中国的语境中。他以一个艺术家的直觉和感知方式,强烈地感受到处在转型和变革时期的中国社会人与人相互之间的关系所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和危机。从这一点说,王非是一位勇于面对现实的具有探索精神的当代艺术家。正是由于他的这种直面现实的勇气,促使他要用绘画艺术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强烈的感受,也就使得他在选择何种方式来完成自己的内心感受上,没有过多地纠缠于传统绘画的某家某派或单纯的笔墨情趣,更没有将自己的绘画拘泥于营造一种所谓通达于宇宙生命本体的内心真实,而是选择对现实、对人关注。
    从画面上看,王非对于人物形象的处理,并不追求其简单的物理视觉中的形似,诸如反复装裱、粘帖、撕裂和喷涂等辅助手法的运用,打破了人物形象得以存在的原有的视觉空间,多层次多维度的视觉空间的穿插和重叠,营造出时空错乱、似是还非的矛盾冲突,体现出物质主义社会现实对人原本形象的包围和解构。画面中对于人物形象和空间环境的描绘也有意识地放弃书法性的用笔,墨的运用不是为了配合用笔,而是为了堆积出厚重的物像空间。与拒绝传统笔墨方式相对应的是,艺术家大量运用几何形的直线和圆弧线来勾勒人物的面部和肢体,使得人物形象被木偶化和去人性化。画面中的人物失去了原本鲜活的生命律动,反倒成了商业社会中比比皆是的工业设计符号。这些符号充斥并且漂浮在现实社会的各个角落,使得原本自然而且真实的情感交流受到了阻碍,隔阂和疏离成了人与人关系的代名词。在王非的这批作品中,我们甚至还能看到被头盔、铁甲和护套包裹着的人,他们被刻画成几何形和圆形,再清晰不过地反映出艺术家对现实世界中人的处境的担忧和焦虑。
    从对人的关注到画面语言形式的探索,在王非的作品里,这些受到所处环境挤压和缠绕的木偶般的人物符号,因其被剥离了丰富个性之后的无个性而在美学上获得了一种文化的价值,这是一种需要用对社会做全方位的考察和剖析之后才能凸现出来的价值,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审美价值,而是建立在责任和关切意义上的审美价值,尽管这种价值或许并不会很快被人所认识和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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