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许江“奇观”！

老渔翁

恶搞：草根智慧表达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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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告诉我们，边缘、草根所表现出来的智慧或者说思想火花，有时足以令精英们汗颜。正如胡戈之馒头，令陈凯歌之《无极》神话轰然倒塌一般。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漠视草根的智慧。而“恶搞”，恰恰是草根智慧表达的一种方式
——林如敏

□林如敏

中国美术学院院
长许江前日在广州接受记者采访时,对目前流行的“恶搞”现象发表了看法。他说，“恶搞”很大程度上不是娱乐，而是娱恶。什么难看他搞什么，什么丑恶他搞什么。“比方说《无极》，用一个馒头血案来恶搞，看起来满痛快，最后受伤害的是文化本身。文化，还是应该有尊严的，如果一味娱乐乃至娱恶，就对文化非常有害。你的孙子也在恶搞你，这样代代相传，文化就完蛋了。”（见昨日《羊城晚报》）
许院长同时还身兼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浙江省文联主席、浙江省美术家协会主席等多个职务，其人其文，在“主流”之列，当属不谬，他对“恶搞”的批判，也是知识分子社会责任感的一次体现。但一种文化现象出现后，其利弊得失，往往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验证才能明了，在这个过程中，众声喧哗、褒贬臧否，都属正常，不存在着东风压倒西风或者西风压倒东风的问题。许院长以“主流”之身份，对“恶搞”忧心忡忡，担心“恶搞”风行足以令文化“完蛋”，则有把问题绝对化、复杂化之嫌。
“恶搞”一词，是公众对新产生的特定文化现象的约定俗成的称谓，暂时还来不及有严密的定义。但这不妨碍人们对“恶搞”之心领神会，其名虽恶，却未必尽“恶”。“恶搞”是不是伤害了文化，是不是就是“娱恶”，在下以为要具体个案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有些“恶搞”，比如许院长所提及的“血案馒头”，它伤害了什么文化？伤害了大片文化？伤害了陈凯歌的魔幻文化？公众显然不这么看。就“血案馒头”这一个案而言，不用给它什么“解构”、“消解”、“后现代”之类的微言大义的拔高，但至少它给大众提供了比《无极》要有趣得多的娱乐，它使人们观看《无极》后的“无极”情绪得到了舒解，这当然就是娱乐，而不是许院长所说的“娱恶”。
流行文化从来都是一阵风，这是事实。现在“恶搞”泛滥，有些“恶搞”确实恶俗。比如说不少恶搞《黄金甲》的例子，并没有多少创造性可言，只是一味地拿豪乳说事。《黄金甲》中女人的胸脯是不是一定要挤得这么高，当然值得商榷，但《黄金甲》之弊，并不在于胸脯太大。这一类“恶搞”确实仅仅是“恶搞”。但不必担心这一类东西包括一些对经典作品的无厘头恶搞经过子又生孙、孙又生子的代际传播，会令文化“完蛋”。文化的发生发展有其内在的客观规律，大浪淘沙，泡沫的终归是泡沫，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泡沫当然不会有这样的生命力。
总之，对“恶搞”，不必视之如洪水猛兽，相反，在一些具体个案中，它同样闪烁着智慧之光，具有借鉴意义。主流有主流的视角，边缘有边缘的眼界；精英有精英的逻辑，草根有草根的思维。主流、精英因其掌握了更多的话语权，其思想、声音容易得到更远的传播，但经验告诉我们，边缘、草根所表现出来的智慧或者说思想火花，有时却足以令精英们汗颜。正如胡戈之馒头，令陈凯歌之《无极》神话轰然倒塌一般。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漠视草根的智慧。而“恶搞”，恰恰是草根智慧表达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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