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认他乡作故乡|梁培先]

梁培先

莫 认 他 乡 作 故 乡
——读《传统笔墨中心论的错误》有感
                         梁培先
鲁虹、孙振华两位先生的对话录《传统笔墨中心论的错误》一文读后，令人心中不安。文中大段地对于传统笔墨灰暗前景的描述和预测，如果只是为了证明现代水墨如何如何，窃以为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正如鲁虹所言：“虽然现代水墨仍然以水墨的媒材为表现工具，也对传统的国画技法有所继承，但因现代水墨完全脱离了国画的问题范畴，所以其并不是国画。”既然如此，传统笔墨中心论就不应成为现代水墨的最直接敌人，而应当是萨义德所说的“东方主义”以及由西方中心主义衍生出来的对发展中国家文化艺术进入国际舞台不利的种种西方歧视性话语。
二位先生干吗要把传统笔墨中心论者当作现代水墨的直接敌人呢？喋喋不休地对传统笔墨中心论者发动攻击又有什么用意呢？
两位先生连篇累牍的攻击，不禁使我们引发很多疑问：传统笔墨中心论者的势力果真如两位先生所言的那么强大吗？走传统笔墨一路的画家是否大多如他们所说的都是些“原教旨主义”者，都是用传统的方式维护传统？而且都会认同“传统等于民族，反传统等于反民族，等于迎合西方”这样一些浅薄的公式？我觉得，二位先生的作战对象比唐吉柯德的风车具体不了多少。传统笔墨中心论者的确是有的，但绝不会像二位先生想象的那么夸张，走传统笔墨一路的画家也未必个个都是传统笔墨中心论者，为什么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呢？
恕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个人猜测，二位先生之所以不烦口舌地树立起“传统笔墨中心论”这个假想敌，应当是由现代水墨实际成果的不够自信所致。也就是说，对于现代水墨的现状，二位先生还是心中有数的，只不过出于维护现代水墨的个人立场，他们必须把传统笔墨树立在现代水墨的对立面。有了敌人，不仅可以证明现代水墨的存在理由、合法性，也可以为现代水墨在当代中国艺术场域中多争得一些席位。
记得鲁、孙二位在《破除“玄学”，解放水墨》这篇对话中说过：“抽象水墨从兴起之初，便融入了以西方现代艺术为参照的艺术运动，他们的目标也是使传统的水墨语言现代化。所以其一直是作为传统水墨的对立话语形态存在着的，并不具备当代性，更无法与西方当代艺术挑战。”“我担心抽象水墨找错了对象，这样不但会深陷在现代主义的形式泥坑里不能自拔，还会于无形中放弃对社会、历史与文化的发言权。”如果把以上的批评对象由抽象水墨置换为笼统的现代水墨，我认为，上面所说的问题或多或少也是存在的。抽象水墨且不去说它，其它现代水墨取向诸如都市水墨、观念表达类的水墨以及一些表现性水墨是否具备当代性？能否向西方现代艺术发起挑战？即是否如鲁虹所说的能够“纳入国际参照系中，纳入到国际视野中”，这些问题在明眼人看来也是不言而喻的。稍觉奇怪的是，鲁、孙二位能够发现抽象水墨存在的文化、艺术上的问题，为什么就不能在现代水墨的其它取向上发现同样的问题呢？难道仅仅因为其它现代水墨的表现形式不那么抽象吗？我想，二位先生肯定不会这么浅薄吧？
实际上，作为整体的取向，现代水墨阵营固然人员庞杂，但其主流的形式突破主要还是依托于西方现代艺术的启示的。85新潮前后，中国现代艺术用短短十年时间“走完”了西方艺术数百年的历史，这里面自然包括现代水墨。85新潮之后的十余年来，虽然存在着分化、重组、各自寻找生根点的情况，但以西方现代艺术为主要参照的整体格局并没有改变。换句话说，现代水墨之所以在短期内实现二位先生所认为的“形式突破”，某种意义上讲，是建立在以西方艺术史比附中国水墨的理论基础之上，发现并占领许多“处女地”的前提下实现的。残酷点说，是用中国的笔墨工具、材料演练西方的艺术形式。放在一个长时段的艺术史的角度来看，这种演练肯定是必须的，但绝不等于真正种下了种子，更不等于能够开花、结果，看到了最终的收益。勿宁说，它只是个没办法不生硬的嫁接过程。如果这就等于“纳入国际参照系中，纳入国际视野中”，我觉得这种“纳入”不免有些一厢情愿。它在国际艺术舞台上的地位还不如战后日本的现代派们，充其量不过是个来自第三世界蹩脚的模仿者，连做边缘的资格都不具备。至于现代水墨当代性的体现，更是为时尚早的奢望，毫不夸张地说，其存在性至今仍然是依托于反传统这一文化特性的。各种现代水墨展事名堂虽多，但是撇开题材、表现对象等表面的东西，真正在艺术语言、艺术精神上切入当代文化生活、展现艺术在这个转型期的文化建构功能，并赋予现代水墨以现代艺术超越品格的却是少之又少。
现代水墨的真正问题是什么？我认为，一味地接轨国际艺术风云只能是错认他乡作故乡。以中国艺术的现代转型攀附西方艺术史的上下文，二者传统、现实衍变轨迹的不尽相同以及最重要的文化整体的不可移植性，都决定了这种攀附将带来诸如艺术身份的沦丧、文化本源的丢失、艺术整体结构的错乱等等严重的文化、艺术问题。这都是简单攀附的态度不可能解决的。我甚至认为，现代水墨所牵涉到的问题与转型期的中国文化建设是同构的，现代水墨问题的复杂性并不亚于转型期中国文化问题的复杂性。这种状态决定了我们在谈论现代水墨时不是要处处“树敌”：一会儿把传统当作主要的障碍，一会儿又把西方当作最大的敌人（渴望与国际接轨不等于消除了第三世界国家艺术家对于西方的深深敌意，虽然这种敌意有时是反映型的），而应取一种宽容、自由、平等的态度对待所有的人类艺术资源，以兼容并包的精神丰富、拓展现代水墨的语言和精神阈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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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正

呵呵..寓意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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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燕平

传统笔墨、现代笔墨、未来笔墨……，墨墨平等！笔墨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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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燕平

他乡、你乡、我乡，乡乡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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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爷

墨汁、油漆、涂料、沥青。。。。只要是黑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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