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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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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辉PK文怀沙—大师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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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4 18:00:43 | 只看该作者
文怀沙正式回应质疑:总之是19xx年

2月20日,文怀沙先生通过凤凰网进行了回应。这也是文怀沙目前最直接的露面回应。

回应年龄质疑:总之是19xx年  点击查看视频

文怀沙:现在有两个说法,一个说法是99岁,一个说法是88岁。我告诉你88岁也是一个令人沮丧的岁数,就算是小的,总而言之是老了。

那么还有一些关于风流韵事,这是很可笑的,现在到了88岁的话,到医院一检查,根本不可能,想去风流都不可能。那总而言之,我一个大的框架,今天你来跟我谈话,我觉得我们是同代人,为什么这么讲呢?我们都生在20世纪,都是19XX年生的,不论说是10也好,20也好,21也好,总而言之是19XX,现在是21世纪,我不准备到22世纪。我想我很多朋友,甚至于网友也好,现在因为我本来不想接受采访,为什么?因为徒乱心意,我的意思有些事情可以诉诸法律。

曾接受李辉采访 狗年谈“放屁狗”  点击查看视频

文怀沙:如果牵涉到一些侵犯人权的事情的话,因为事先这个作者从前认识过,就是在鸡年过去,狗年来的时候。他让我就狗年谈一谈我的看法,我就想到三句话,第一句话放狗屁,第二句话是狗放屁,第三句话放屁狗,我讲的三句话,这位记者大概都记下来了。

记者:我们能看到相关的文章。

文怀沙:原因是什么呢?我第一个不是骂狗,是骂人,放狗屁这句话是骂人的话。第二句话狗放屁,这是个自然现象,狗要排泄,要放屁,这个不足为奇。最可恶的是第三个,因为我们养狗要么为玩赏,要么为看门,要么为看羊,它都有一个专业的。那么这种狗,第三句话就是放屁狗,除了放屁没有别的,没有一技之长,除了放屁以外,这是很令人沮丧的,大概我跟那个记者就谈了这些,那么他是不是实录了,我就不得而知了。已经好几年不见了,突然之间他对我来进行一种质疑,而且是很不友好的质疑,当然我看了以后,我心里很不舒服。

大的框架,我们都是生在这样一个时代,究竟是88岁,还是99岁,那么我现在我是这么定位的。

宣读回应启事 “但求无愧我心”  点击查看视频

今天早上因为知道你要来,我写了一个“文怀沙启事”,我现在念我这个启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诞生于忧患频连的己酉腊月初五,就是阳历的1910年1月15日”,其他的分歧的说话,都有它的原因的。为什么那个时候又编一个什么年龄,是有分歧,无缝不下蛆,我这里有很多缝子。“其他歧说具不足信,后世史家当以此为据”,就是我这个条子为据,“无劳辨析,此哀言也;亦善言也。自揆平生碌碌,泰半荒废。”就是后来讲的什么大师这些问题,好像盗名欺世。那么“堪留赠后贤,同我不认识的子孙以公开刊布者,已经出版的,有‘正清和’三十三字真经,这是我最短的文章,也有编的最长的,就是《四部文明》200卷,约近一亿四千万言,知我罪我,有书为证,乌足道?”有什么可以多说的呢?

我是个中学水平,如果我能够达到叶圣陶那个小学水平,我觉得太光荣,至于大师也好,权威也好,我自己从来没有认为我是大师,我还差得很多。所以后头有两句话,“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如是而已,2009年2月20日”,这就是我写的一张纸。

回应学术质疑:“正清和”可以传下去 寿命比我长  点击查看视频

记者:你怎么评价自己的学术贡献呢?

文怀沙:现在至少有我一个短的三十三字真经“正清和”,“东方大道其在贯通,并弘扬斯三气也”,一个是儒道释三个东西,我把它三个核心提出来,提最短的东西,我认为这个东西可以传,它的寿命比我长。另外我编的《四部文明》,一亿四千万字,主要是对《四库全书》毁坏汉文化的那些行为表示不满,所以想存原典,存现实,为子孙后代存现实,留住这一个原典,这个是我已经出版的,这个文章还可以再版,它的寿命也会比我长。当然我不相信曹丕讲的“故文章者,不朽之盛也,经国之大事”,那是不是有点夸大。但是毫无疑问,一个人做的坏事比坏人的寿命长,做好事情,好事的寿命也比好人长一点。那么自己的功罪,恐怕有书为证。

家人想诉诸法律维权 我觉得没必要  点击查看视频

记者:您还打算用法律手段来维护您的利益?

文怀沙:我的家里有这个愿望,我觉得没必要。

记者:已经请律师了吗?

文怀沙:刚才才有这个愿望。

记者:主要是孩子要帮您请律师?

文怀沙:我觉得没有必要,一切都以和谐为主,要和平,不要战争。

李辉来见我,我有这个雅量  点击查看视频

记者:如果李辉来找您沟通的话,您会跟他沟通吗?

文怀沙:我会。既然他曾经可以跟我跟讨论狗的事情,我们也可以讨论讨论人的事情。如果他来看我,我想我有这个雅量,我不反对的。

记者:您会主动找他来沟通吗?

文怀沙:不会。我没有必要,很容易起副作用,好像我有什么亏心,没有必要。

1935年我听过章太炎的课  点击查看视频

记者:李辉在他文章当中有一处质疑,说关于讲到您是不是章太炎先生的弟子的问题。

文怀沙:这种事也可以谈一下,我很年轻的时候,20多岁的时候,太炎先生在苏州锦帆路搞了一个叫国学讲习所,我去看了章先生。他是1936年死的,这是1935年的事情。后来在上海办了一个学校,叫“太炎文学院”,是章太炎先生的夫人召集了很多章门弟子,办这个学校,这个学校我在那里呆过,叫太炎文学院。

我从来没有说我是……如果有,就是私淑太炎,私就是个人,淑就是善,没有说及门弟子,跟章门是有些关系,是不是有招摇的嫌疑,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章先生的为人,特别是鲁迅先生最后写这么一篇文章,《太炎先生二三事》,恐怕他的革命行为比他的学术成就更值得人羡慕。论学者是一个章一个黄,还有他的大弟子黄侃先生,这些《章氏丛书》我是下过功夫学习过的。还有章先生的孙子章念祖到北京来,都来看我。

记者:您听过他的讲课吗?

文怀沙:听过他讲课,《春秋答问》。

记者:总共多少堂课?

文怀沙:(是在)礼拜天,因为他在苏州,一个钟头才到上海,上海去一个钟头,去了听了以后坐火车回上海,那时候我在上海,这个事情我想没有什么招摇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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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4 18:02:19 | 只看该作者
活埋围剿“伪大师”时代到来了?

许石林

“李辉质疑文怀沙”事件,影响很大,据该报道第一天的网络统计,在网站上留言表达意见的,支持李辉的比例竟然达到92%!

这是个让人不得不认真对待的数字。不管怎么说,100岁也好、88岁也好,文怀沙老先生作为一个耄耋老人,被这么一搞,应该说是人生的一个重创!有的人是在过世之后,被人挖掘出来,大起底、大暴露、大鞭笞,这属于“鞭尸”;而在世的耄耋老人,行将就木,却遭此鞭问,无异于“活埋”。

我不了解文怀沙老人的学问,我的朋友中有和文老认识的,但我没有见过面。我对我知道和不知道的文化大师们的学问都不了解,我觉得网友中也有许多像我这德性的人,对文化大师的标准是什么、谁到底是文化大师、谁是伪文化大师和文化伪大师等等,都是不了解的,也没有能力去评判。但是,我们却都很关注这个事件,也不全是“起哄架秧子”心态。因为这个事件和我们所生活的社会、时代有很大关系。我们不了解大师,可是大师、伪大师们却影响我们的生活。

我和许多人一样,都是从网络和电视上看见文怀沙老人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的风采的。我前些年也是很羡慕能张口就背诵原典原文的,但近些年我的感觉有些变化,即稍微有些反感那种在媒体上胸有成竹、问不倒的主儿的。因为我发现,能在电视上做到侃侃而谈并不难,用一套自己的语法口若悬河也不难,见招拆招问不倒就更容易了——一个人如果心里只想着自己如何应对别人的问话,如何被问不倒,是很容易的,巧言令色不是个很高深的本事,“鲜矣仁”就是了。我说这些并不是说我也反感文老,那样的话就太简单了。我只是想说,从电视上判断一个人的学问,是不靠谱的,能达到电视所要求的大师是很容易的。还有,你接受媒体告知的大师并被这种大师忽悠那是你自己的事儿。

我对我知道和不知道的文化大师们的学问都不了解,我觉得网友中也有许多像我这德性的人,对文化大师的标准是什么、谁到底是文化大师、谁是伪文化大师和文化伪大师等等,都是不了解的,也是没有能力去评判的。但是,我们却都很关注这个事件,也不全是起哄架秧子心态。我也曾轻薄地称呼许多人为大师,这是一种“就高不就低”的庸俗世故,因为我不懂得谁是大师,但看见别人称某人为大师,咱也“就高不就低”地称呼一下,并不往心里去——既然没有能力判断谁是大师,也就同样没有能力判断谁不是大师。大师泛滥、大师臭街,跟类似我这种德性有关,我们都属于没脑子的或者说“乡原”心态吧。

我先前曾经说过,如果大师像现在这么随便叫的话,能不能谁叫的,就一定要前面加上一个必要的定语和前缀?一堆牛粪,农民见了,拿起铁锹把它铲到田里去了,蚂蚁见了,会抗议:那是俺们的大师(屎)啊!所以对象不同,看事物、判断事物的结果会大大地不同。比如某机构认定的什么大师,就一定要在该大师的前面加上某某某机构认定的什么大师,媒体如果宣传这个某某某机构认定的什么大师,就一定要用全称,不能简称大师,这样才准确,别整得含混不清,到处大师大师的,好像全世界人民联合起来叫谁大师了,也好像天空一个炸雷劈出一个大师了似的。让俺们这些喜欢和崇拜大师的人,心里有数啊!关于这一点,我希望两会代表能做个提案,上会讨论一下,最好能立法。

再说为什么像我这样没有能力判断谁是大师谁不是大师的人,愿意关注“李辉质疑文怀沙”事件?我感觉,可能是大家囫囵地感觉这些年被大师害得不轻,即大师们干扰了普通人的生活,大师们的出现,搅混了原本就不清澈的水,或者说普通人付出了对大师的期待与情感(尽管大师们并不一定要你付出),但是普通人发现大师并不是自己想像和期望中的大师,于是借着“李辉质疑文怀沙”事件,表达一下对所有大师的质疑。

可是,质疑并不都是准确或正确的,人多也并不一定代表真理。文怀沙到底是不是大师,让有能力判断的人去判断,我觉得李辉此次做了一个有意思的事儿,即通过对文怀沙老人的质疑,在中国人尤其是网民中,掀起了一个围剿伪大师、活埋伪大师的热潮——伪大师都是看眼前,不管身后,所以只能活埋,死了的,连鞭尸的必要都没有。起码让今后人们面对大师,不再如我这样没脑子。真大师自然是岿然不动的,任乱风过耳,假大师们应该有点心虚惶惶(但是昨天有个朋友说假大师才不会呢!你这么想是意淫,假大师们的脸皮厚得无法想像。)学者徐晋如说假大师应人人得而诛之,可以想像或者意淫:如此杀声震天地围剿伪大师,能让人耳边清静一些日子。想到这儿,我觉得不管“李辉质疑文怀沙”事件最终会怎么样,李辉此次对当代社会的贡献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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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4 18:11:08 | 只看该作者
刘墨:学生畅谈文怀沙的年龄与学问

  李辉在《北京晚报》(2009年2月18日)写了一篇《三疑点诘问真实年龄及其他——李辉质疑文怀沙》一文,我昨天晚上才读到,读罢心中不禁感慨。而文老已经表示,不会回应这样的文章。恰好我读到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上有一段文字论世间毁誉的:“庄子言:‘举天下誉之不加劝,举天下非之不加沮。’又曰:‘与其誉尧而非桀,不若两忘而化其道。自我言,虽天下不能易;自人言,虽尧舜无与辨。处毁誉者,如是亦足矣乎。’曰:‘此非忘毁誉之言,不胜毁誉之言也。’夫庄周安知有毁誉哉!彼盖不胜天下之颠倒反覆于名实者,故激而为是言耳。孔子曰:‘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毁誉之来,不考其实,而逆以其名折之,以求其当,虽三代无是法也。进九官者,视其所誉以为贤;斥四凶者,审其所不与为罪,如是而己矣。此中道而人之所常行也,至于所不能胜,则孔子亦无可奈何,置之而不言。置而不言,与夫无所劝沮而忘之,皆所以深著其不然也。孔子正言之,庄周激言之,其志则一尔。叔孙武叔毁孔子于朝,何伤于孔子乎?”味之再三,益增慨然。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就自己的所知,应该写点文字。

    我与文先生相识,也曾有过深谈。

    在认识文先生之前,就听过他不少的“花边新闻”,其中最关键的问题当然也就是李辉文中所提到的前两个问题,即是他的真实年龄与如何入狱的问题。

    李辉所查的记录是:1,1953年前,在人民文学出版社担任编辑;2,约1953年调至中国青年艺术剧院(现与中央实验话剧院合并为中国国家话剧院)任剧本编辑;3.1963年底入狱劳教至1980年释放回原单位,在中国青年艺术剧院离休。据查人民文学出版社五十年代初的第一本花名册,文怀沙的出生时间填为“1922年”;据中国国家话剧院记录,其出生时间填得更为具体:1921年1月15日;1963年12月被判劳教时,年龄记录为“43岁”,推算一下,出生时间也在1921年初。三处记录的出生时间虽略有差异,但相差不到一年。

    这种差异的问题出在哪?是文老自填,还是别人所填?

    关于文老的年龄,我所知道而且熟记的是1910年1月15日,即清宣统己酉腊月初五,今年确已百岁!

    我在与文老的聊天过程中,总会就他的年龄问题试探他,几回之后,我相信了他的年龄是不虚的。比如我问他与钱钟书的关系如何,文老答曾为“莫逆之交”,而且为同年,只是晚年因《文汇读书周报》上有一篇文章使二人失和,文老至今引为憾事。

    钱钟书出生于1910年11月21日,即宣统庚戌十月二十日,属狗,又钱钟书字“默存”,文老戏谓之“黑狗才子”。而且钱曾有诗赠文老。此事亦有佐证:聂绀弩在文老家看见钱钟书送文老的诗,其中有“非陌非阡非道路,亦狂亦侠亦温文”一联,第二天就写一首题赠钱钟书的诗:“诗史诗笺岂易分,奇思妙喻玉缤纷。倒翻陆海潘江水,淹死一穷二白文。真陌真阡真道路,不衫不履不头巾。吾诗未选知何故,晚近千年非宋人。”钱看后颇为欣赏,以为聂有王船山的风味,并为聂诵出王诗:“六经责我开生面,七尺从天乞活埋”。一回我到文老家去,文老刚好写了这幅字挂在墙上,其意甚明。

    另外一位与文老同岁的是费孝通,生于1910年11月2日,也属狗。那是在1989年后,一次文老上飞机,看到费孝通已经在座,脱口而出道:“你不是一条狗吗!”费很恼怒:“老文你怎么这么讲话!”文老坐下后徐徐说:“我没记错的话,你1910年生,属狗;我也是1910年生,但我属鸡。今天我们俩是鸡犬升天。”二人莞尔。

    最好的证据,是他与林北丽的交往。

    林北丽,1916年生,原名隐,室名丽白楼、博丽轩,石门人。其母徐蕴华为秋瑾盟友徐自华之妹,其父林景行为南社诗人。1936年自省立杭高毕业,与南社诗人、立法委员林庚白结婚,合用“丽白楼”室名。抗战时避居香港,1941年12月香港沦陷后,在九龙遭日军射击而受伤,其夫遇难。后赴桂林。1949年后曾任上海药物研究所图书馆副主任。诗画棋琴皆有心得,尤长旧体诗,柳亚子称其比之鉴湖女侠可谓“后来居上”。著有《博丽轩诗草》。

    文与林相识,是在杭州的“秋社”,“秋社”之名,取自秋瑾的“秋风秋雨愁煞人”。曾经和吴芝瑛一起义葬过秋瑾的徐自华,就是林北丽的姨母,文老的母亲又是徐自华的好友。当林北丽的母亲徐蕴华来杭州看望姐姐的时候,文老的母亲赴杭州养病也到了“秋社”。

    徐蕴华少有诗名,林北丽肖其母,也是少有诗名,有一首为她赢得一片喝彩之声的诗,作于10岁时:“溪冻冰凝水不流,又携琴剑赴杭州。慈亲多病侬年幼,风雪漫天懒上舟。”徐蕴华曾入南社,南社领袖柳亚子非常喜欢林北丽及其诗作,将诗评为“非矫励所得”,“质性自然”,将人称为“林妹妹”。

    待到文怀沙与林北丽再次重逢,在1943年的重庆,林北丽的丈夫林庚白惨遭日本人射杀已两年,时文在山城教书,林北丽住曾家岩中共中央重庆办事处。团聚月余,林北丽赴昆明,文老赋诗:“离绪满怀诗满楼,巴中夜夜计归舟。群星疑是伊人泪,散作江南点点愁”。柳亚子也曾为此和诗:“曾家岩畔记危楼,别去君乘万县舟。闻道滇池风物美,双修福慧不知愁”。这样的诗坛佳话,却不是胡乱可以编造得出来的。

    在2007年中秋节前,林北丽病重,曾嘱文怀沙先生作悼词挽诗,文老作新诗一首。这一年的10月18日,林北丽辞世。那一回文老与林北丽通话,将已经写好的悼词念给林北丽听,我正在旁,听他们谈了许多少年时的往事,甚至涉及到了许多私密的话题(比如文老在青年时代为什么不喜欢林北丽的原因),如果林北丽的年龄没有误,而文老果然是1921年甚至以后才出生,则他们的交谊也舍得怀疑了!

    再者,现仍在世的杨绛先生,出生于1911年,文老入狱后,杨曾织过毛衣送给文老,文老的母亲也由钱钟书和杨绛二人奉养。我亲眼看到过杨绛1948年写给文老的一封极有情致的信,而且这封信在寄出前不想让钱钟书看到,钱在信的边上还对一些词句的用法用笔做了“特别的标记”。可惜当时没有带相机,应该拍下来的,不过,也不打紧,这封信是毁不掉的,因为是在一位上海的收藏家手里,文老看到的也是复印件。如果谁有心,不妨找杨绛一问。

    文老说起过去,提过一句:“那是一个混乱的年代。”这一句话里,有太多的内涵需要解读了。

    其他的,我所不知,只能沉默。



文老这一代人的治学态度,已与我们晚辈大不同。一次他问我:“你觉得老辈人中,谁的学问最好?”我答:“依愚意,章太炎、王国维最好。”先生问:“余嘉锡如何?”我说:“也好,读过他的书。”文老说:“你读的是书,我说的是学问。”原来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观念当中,看一个人的学问,看他写了多少书。而在老一代人眼中,书不过是学问的一角,所以文老说:“余嘉锡的学问,大得无边无涯。”这句话让我很有感动,老一辈人中,的确专门有些人真的是述而不作,比如浦江清,曾任清华大学的中文系教授,他就很少写文章,认为写文章耗气,所以讲授文史30年,著作也不过一点点儿。至于俞平伯在遭遇大难之后,则干脆只吹笛唱曲不写作了。

文老大寿,难也多,所以现在处世态度也极富于艺术性。我与文老相游,从没听见他自称过“国学大师”、“活屈原”、“当代孔子”之类的话,偶尔谈到书法,也表示:“原来我最瞧不起这个东西,现在却靠它吃饭,真是没辙。”他只是谈诗,谈文史,谈他对中国文化的热爱之情。从他那里,会知道应该怎样理解传统学术的脉络,如何进入诗、词、曲、文、史、音韵。然后回头看现今的什么什么“概论”,原来都与传统不通。当然,他也谈美。

还是引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上记苏东坡的事来看一下吧:“子瞻在黄州及岭表,每旦起,不招客相与语,则必出而访客。所与游者,亦不尽择,各随其人高下,谈谑放荡,不复为畛畦。有不能谈者,则强之说鬼。或辞无有,则曰姑妄言之,于是闻者无不绝倒,皆尽欢后去。或一日无客,则歉然若有疾。其家子弟尝为予言之如此也。”其实,人们只看到了文老幽默洒脱的一面,其内心的痛苦,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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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4 18:13:11 | 只看该作者
李辉漏掉了文怀沙的一则轶闻
周英杰

李辉先生是我很佩服的一位知识分子。他的很多书,如《风雨中的雕像》、《世纪之问》我都看过。因为他的原因,我知道即使是人民的报里面也还是有香草在的。

李辉先生最近一改过往温文尔雅的路数,突然用极为犀利的文字对准了学术界里的一尊虚假的神像——国学大师、《楚辞》专家文怀沙。直指文怀沙:一虚冒年龄;二、冒充“国学大师”;三、伪造文革期间入狱的经历,把自己的流氓犯身份装扮成反江青的英雄,并吹牛说是胡耀邦出面要求释放的,等等。

此文一出,舆论界哗然。各大报刊竞相转载和评论,成为这几天新闻界的一个热点。

新闻界如此大动干戈,说明现在的新闻界有些编辑记者对于学术圈还是很陌生的。其实,关于李辉先生文中所言的文怀沙的劣迹,在学术圈里早就尽人皆知,并非什么新闻。比如,徐晋如先生在其相关文章中就已有披露。《随笔》杂志在前年的一篇文章里也不点名地道及此公的一些往事,很可互相印证。李辉先生此番不过就是详加考证,将其在更大范围内公开了就是了。

今早起来,再次粗略浏览了一遍李辉先生在《北京晚报》上的文章,很想把被李辉先生“故意”漏掉的一条重要轶闻辍补在此。之所以说是“故意”,是因为以李辉先生的学养和对北京学术圈的熟悉,不可能不知道文怀沙在解放后的这条有趣的轶闻。这说明李辉先生下手还是很有点仁慈之心的,仍然不失文化人的厚道。但我想,既然要揭盖子,也就不要羞羞答答、遮遮掩掩了,还是一并列出,都见见阳光吧。

言归正传。

据说,这个文怀沙曾经在中医学校执教,很懂点医道,尤其对中国传统的“春 药”很有研究。解放后,此公为讨好当权者,竟然向陈某和文化界红星郭某献春 药!后来可能由于其所献之春 药并无作用,也可能是春 药作用太大,反正此事闹到了周恩来那里。周闻之大怒,叱之为“文化流氓”,指示“严办”,云云。

我没有细查文怀沙入狱与此事的关系。但是,我想二者不会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当然,我以上辍补的这则文怀沙的轶事并不详细,如果文怀沙这个江湖骗子组织打手反击李辉先生,建议李辉先生对有关知情者详加采访,将此事专门成文,对大家也有个交代。

总之,我完成赞成李辉先生学术打假的义举。打倒一尊虚假的国学大师的神像,对于净化学术界的空气,那是很有意义的。

  2009年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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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4 18:14:28 | 只看该作者
[特稿]94岁文怀沙:半为苍生半美人

互联网上正掀起一股痛打白胡子老头文怀沙的热潮,之所以称之为白胡子老头,是因为除了这个外貌体征之外,没有其他的可以被拿来借指文怀沙的特点可用,他的年龄、学识被质疑,因此就不能沿用媒体以前常用的国学大师、百岁老人之类,但是,由于质疑之事本身尚不确凿,也不宜人云亦云地称文怀沙为伪国学大师、老流氓之类。

初看到质疑文章,我也心里也是沸腾了一阵:朗朗乾坤,岂能容此欺世盗名者继续逍遥,但旋即又想,世事变幻莫测,虽有质疑,但也未必就是事情真相,仔细琢磨这事儿,其实有不少说头。



                                关于大师



文怀沙被誉为国学大师,同时还享有其他一系列称号,这个疑点有两种可能,其一,他确是国学大师,目前看这是最受质疑的,因本人才疏学浅,无力辨识,姑且不论;其二,他不是国学大师,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又有两种情况,A:他故意欺世盗名,以一系列阴谋诡计争得此桂冠;B:这些称号到底有几多是他自称的、是他本人对外宣传的,其实颇为重要。如果因为种种原因,文怀沙如当代许多高龄文化人一样被媒体炒作成大师,他只不过没有竭力推辞的话,这其实是可以容忍的。

因为文怀沙是名人,自然有媒体对其公开言行有大量报道,他到底属于哪种情况,相信是可查的。查阅媒体的过往报道,我个人倾向于最后一种可能:文怀沙不过一个未全然看穿名与利的老者而已。而且,在报道中,他也确曾

如果通过引用别人的过誉给文怀沙造像,再通过否定这种过誉来否定文怀沙,其实对文怀沙是不公平的,在这件事情当中,很多人对文怀沙老头牛逼的印象恰恰来自讨文檄文中,而不是来自之前广泛的媒体报道。

揭露文怀沙的檄文一出,有不少棒打落水狗者立刻出来否定文的学识与水平,在我看来,这种否定其实太急,应该掂量下自身的学识,如果能找到国学领域专家学者问上一问,才更有力度。



文怀沙负有盛名想必有种种原因,这一历程,质疑者其实是略而不提了,但其中肯定蕴含着不少历史真相的关键,我最关注的一大悬疑是,在建国初期,文怀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难道仅仅是一个出版编辑?这就有必要对一些资料加以证实,比如,有资料称,当时新中国刚成立不久,建国初期,文化部决定由郭沫若、游国恩、郑振铎、文怀沙等人组成“屈原研究小组”,如果这个事实不能得到否定,文怀沙能与郭、游等人同列,足见其当时水平不能仅为一出版社编辑。当然,其他细节也应重视,比如文在建国初曾在广播电台朗诵讲解了数年诗词,当年在电台讲诗词与当今在百家讲坛开坛应该有类似的热度,那地方,也不是一般人想上就上的。弄清这些,相信我们会离真相更近一些。



                             关于年龄及与章太炎关系



年龄问题其实最好调查,即便文怀沙确实百岁高龄,相信其当代人也未曾死绝,如果同代人不好意思评价文的学识人品,年龄这个客观事实还是可以出来作证的,因此,到底文怀沙多少岁,只需等待几日,必见分晓。

与章太炎关系,文自己在电视采访中曾有表述,引用如下:

    这个(坐火车跑去听章太炎讲课)恐怕在某一程度上还是一个虚荣,觉得他是大师,文学大师,他是不可一世的......就像五四的时候有很多人认为胡适之是光荣,所以写文章老写一句话,我的朋友胡适之,其实胡适之是不是跟他很熟悉,能不能叫出他的名字,那是另外一件事,标榜,文人喜欢标榜,小时候也有虚荣心,觉得我能去跟,攀附,这有一点势利眼。

    章先生,我们也靠不拢他,因为拍他马屁也需要有条件的,有钱的子弟,他走在前面,人家请先生吃饭,旁边有两个有钱的子弟陪着他,什么菜能吃,就被很多人包围了,我们是可望而不可及。



文字来自2005年的央视国际[特稿]“94岁文怀沙:半为苍生半美人”,可以看出文怀沙在提到章太炎时是有反思的,而且也没像质疑所说,把自己与章的关系拉到多近。



                             关于入狱



文怀沙自己承认自己好美色,比如前面那篇央视特稿题目中的“半为苍生半美人”即出自其一首诗当中,他自己承认与很多女人有过关系,并在媒体上讲述过自己的几段风流往事。



其一:在我青年时代,我有一个年轻的医学院的毕业的学生,在医院当住院大夫。她才20多一点,她很爱我,但是她的家庭很有钱,她父亲是大学校长,她的姨呢,是在英国学助产科的,他姨是一个寡妇,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这个姑娘的表哥。她妹妹就是大学校长的夫人。她喜欢我,姨,两姊妹就商量,希望两姊妹结亲,近亲结婚这是很不对的,但是那个医生对他表哥根本就找不到感觉,对我有感觉。后来有一次在我那里,晚上没有回去,就住在我那里,其实我那个时候非常,我那个时候非常封建的。我结婚绝对不能像现在这么新潮。所以这个医生跟我住一晚,我们也是,电影上有的都有。黄色电影上有的我们没有,有拥抱,也有KISS,但是不见于乱,我说这个一定要结婚以后。结果他一回去,我那个时候抽烟,他们家里没抽烟的,就闻到,于是俩姊妹就商量。一定这女孩子失身了,他姨是助产师,就把这个年轻的姑娘捆起来,进行妇科检查。检查结果呢,这个女孩子很完整,他保留了标志他贞操的部分,开头哭,后来哭也不哭了。后来母亲大姨都向她道歉,以为我是流氓耍了他的孩子,背后就骂我。后来这个女孩子写一封信给我,我最尊敬的母亲和大姨,他们嘴里对先生有不敬之词,他们的语言伤了我的心,我不能保护你,而且使你受屈辱,你不过是穷,你有什么别的缺点,我为了报答你,我觉得希望你将来有幸福,我没办法反抗我母亲的同意。那么就再见了,医院搞了一种药,嘴一咬,整个血液就停止了,已经救不了,死的那天是3月份,

    从此以后的六十多年间,每年的三月三,文怀沙都要斋戒一日。不吃不喝,不外出,不娱乐。以此来纪念这位为他舍弃生命的心上人。(画外音:文怀沙吟唱《声声慢》)



其二:在40年代的后期,我有一个学生。这个学生很穷,到我家里来我留他吃饭,结果我太太就对他非常瞧不起人家,因为我太太开汽车,人家骑自行车的。觉得裤腿上来,加一个夹子,往里拿下来,她认为太没有风度了,我母亲随着是贫家出身,也看不起这个学生。那个学生很委屈,站起来,我就跟那个学生,学生的英文名字是(英文),我最后饭吃不下了,你跟我出去吃,我站起来拿着大衣就跟他走了,闹的家庭大闹起来了,后来这个女孩子,我带的是个女孩子,就为这个女孩子进了解放区。懂吧,这就是我的孩子母亲,后来妈妈也责备过,我这个儿子天生下流胚,不爱小姐天生爱丫头。不爱黄花闰女爱残花败柳,就是我跟残花败柳到解放区去,成为孩子的母亲。在解放区,文怀沙与这位女子渡过了短暂的情感生活,他们的婚姻关系没有保持太久,就以失败而告终。

(注:这一段发表在几年前的讲述其实可以与日前文怀沙儿子澄清其父亲年龄的声明互为印证,那女学生也就是孩子的母亲生于1920年代,而文是其老师,文的年龄应该在1910年代。)



从好色就很容易联想到流氓上去,据揭露,文不是因为政治罪入狱,而是在1963年底,文因猥亵、奸污妇女十余人被判诈骗、流氓罪入狱。先是判处劳教一年,1964年5月正式拘留,后长期在天津茶淀农场劳教,劳教号码:23900,直至1980年4月解除劳教。

文革时代的流氓罪本身就很值得质疑,因为在那个时代,把一个搞倒通常会夹带着把他搞臭,流氓罪这个罪名现在已经没有了,可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还有不少歌星倒在这罪名上,最有名的算是迟志强跟张行吧。

文怀沙到底因什么罪名入狱尚需调查,但即便就算因为流氓罪入狱,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见惯了21世纪名利场怪相的人都明白,如果流氓罪保留至今,估计会有一大坨名人会锒铛入狱。

如今,贪官了倒了台,一般都有包二奶养情妇的流氓罪名,这次倒文怀沙,也翻出老头的好色旧账,可见倒台的大师跟倒台的贪官一个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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